熤园由谭必友教授于2014年创立于湖南师范大学。熤园既是由认同“熤”的学者及其他师友组成的科研团队,也是本团队的科研场地名称。
“熤”是团队的专用字。右上两个“习”字,表明民族学与人类学两个学科(含民俗学),追求的是“真谛”。右下一个“立”字,表明我们的宗旨就是独立自主地开展学术研究,不附属任何他方利益。左旁一个“火”字,表明熤园团队用学术之光热拓展底层世俗社会的生活空间。
熤园尊严如熤为学术祖师。严如熤身处清朝由盛转衰的关键节点,他的学问以“天下荒弃之物无不可整而治”为期许,以田野调查为基础,以推动底层社会制度创新为事功。这是熤园学术的出发点。
熤园以论道为归宿,以问学为功课,以求术为经世致用之本。论道、问学、求术是熤园学术的三个不同层面,必须合而为一。论道即追求学术真谛,是熤园学术的根本目的。
熤园导师团队:谭必友教授、洪文雄研究员、龚志祥教授、隆金华教授、谭忠国博士、田燕研博士、雷信来博士
一、何以取名熤园?
取熤园之名,有两个考量。
第一,继述先贤绝学的考量。乾隆年间,岳麓书院有一学生严如熤,仅贡生出身(终身未中举),日后成为“嘉庆新政”的总设计师。清朝立国,屡兴文字狱,严厉管控文化创新。导致有关天下制度设计与变革的大学问无人敢于问津。天下百姓对社会制度变革的巨大需求无法通过书面话语体系正常地表达出来。泱泱大国,文化创新有如一潭死水!就在此背景下,严如熤出世了。他从底层社会的文化调查研究着手(有《苗防备览》、《三省边防备览》二书),设计符合底层社会需要的经济政治制度(湘西均屯田、三省边防连堡与水利共享),后来延伸到教育与宗教等领域的文化制度。既不动摇皇朝根本,又尽可能地满足了底层人民对制度革新的需求。这就是嘉庆新政的要义。这是清政权260多年间,唯一一次由政府主导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底层社会组织制度创新!严如熤的这个创新,我们将另找机会系统介绍。我们在各地所开展的挖掘民族文化、通过有创意的学术研究呈现传统文化的田野调查实践,都是沿着严如熤的道路前进。如果熤园要定开山祖师的话,那必定是严如熤。
第二,体现当代学科性质的考量。当今学术都被设置在某种学科之中。研究对象虽是一个,但学者必须从不同学科拿到认证。参考我们的研究主题,我们选择民族学与人类学。两个学科得有一个简洁的名字来统领,经过再三思维,就确定了“熤”字。熤是《康熙字典》收录的一个字,未有明确释义。我们用来作为我们团队的专用字。右上面两个习字,表明民族学与人类学两个学科,追求的是“真谛”。右下面一个立字,表明我们的宗旨就是独立地、自立地开展学术研究,不附属任何其他方利益。左旁一个火字,表明我们的功用就是用学术之光热拓展底层世俗社会的生活空间。这就是熤园问学的宗旨:真谛、独立与功用。
二、熤园的目标与立场
熤园之名说明,从创立那天起,熤园的目标就很明确,立场也逐步坚定。
岳麓书院自罗典掌院之后的一百多年中,一直致力于“经世致用”之学。严如熤是这个学问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影响了湖湘学派的陶澍、魏源与严正基诸公,陶严魏诸公又影响了曾国藩、左宗棠等湘军领袖。熤园创立于岳麓书院北侧,就是有心继述严如熤所开创的、我们称之为“熤”的学术道路:通过田野的学术研究与文化呈现,拓展底层世俗社会的生活空间。这种学问,我们换一个名称,也可以称为“田野中国学”。对这种学术研究理论与方法的认同和实践,我们将其概括为“田野理性”。我们的“田野理性”起源于严如熤的学术实践,定型于现代民族学与人类学的学科规范。
严如熤是我们的根基,但往前走,我们与岳麓书院、也与严如熤的目标就不一致了。限于时代及其个人原因,岳麓书院包括严如熤止步于功用之学,但我们的根本目的是在致“用”的基础上,逐步走向对“道”的探索,也就是摆脱具体利益诉求而走向求“真谛”、求真相、求知识创新的道路。在这个路上,也有利益纠结,但它是从一些个体、团体甚至区域的“人”身上,发现人类共同的利益。
熤园问学的独立性,决定了它不依附于任何利益集团。我们的立场是:可以合作,但不会放弃独立!如果不能独立自立,熤园就停止问学。熤园可以在很多大学开展研究,但不会受限于某个具体的机构,除非这个大学倡导独立精神。
在我们追求“真谛”的过程中,除了方向是确定的以外,其他的支撑条件都会随时发生变化。每往前走一步,不是困惑,就是诱惑;不是诱惑,就是恐惧!步步都考验学者的学术定力!很多天资极好的学者往往不是止步于恐惧,就是止步于利益诱惑,最终未得一窥“道”的真相。
所以,我们要经常问自己,经受得了面对面谈话、甚至形成了“文字”的威胁,经受得了其它更大的威胁吗?经受了几万、几十万元的诱惑,经得起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上亿元的诱惑吗?经受得了金钱的诱惑,经得起色的诱惑吗?经受得起权力的诱惑吗?古往今来,窥道不易!我等都是凡夫俗子,都是血肉之躯,唯有不断修习学术定力,才能逐步摆脱这些恐惧与诱惑,走上窥道之路。
三、熤园功课:求术、问学、论道
熤园三功课是熤园反复提示诸位学人的一个问题。
求术是求谋生存之术,对于学生来说,主要是拿到文凭,获得进入职场的资格证。这是人生的基础,不可慢待。对于已经走入社会的师友来说,主要是寻求技术方面的帮助,获得事业更大发展。
问学乃是辨析知识与现象的真假及其前因后果等等。问学需要有恰当的表现形式。或著为文,或创作为艺术品,或打造成一个文化创意产品……
论道乃是追问世间万象的真谛。熤园论道,主题乃是文化的本相与呈现,文化的过去与未来,生命的现实与归属。乃至宇宙万汇的种种……论道不问身份,认同熤园精神的朋友,都可参与熤园论道。
求术最易,论道最难。唯有问学难易适中,适合绝大多数师友修习。因此定为熤园常设功课。这是我们标榜“熤园问学”的前因后果。问学既是保证所求之术不致偏离大道、甚而沦落为厚黑之术的指路灯;又是论道的前期准备。问学是论道的手段,论道是问学的归属。
熤园既是敞开的,又是封闭的。熤园秉承孔子有教无类的主张,这是其敞开的一面。但进入熤园的路具体而隐秘,需要掌握熤园的运作模式才能找到捷径,这是其封闭性的一面。
四、熤园活动:学刊、基地、合著
学术沙龙、学术讲座、学术会议、学位论文开题与答辩、发表学术成果等,是所有研究机构的常规活动。除此以外,熤园还探索并总结了三大活动,形成了熤园独特的运作模式,希望诸师友对这些模式勤加领会并实践。
第一,熤园学刊。主办的微信公众号:《熤园问学》、《田野武陵》、《田野东方》等三个。主办的学术刊物为《田野中国学》。熤园师友都有宣传推介我们微信号与刊物的义务。加入熤园,意味着需要你把自己的微信朋友圈给熤园学术留下一点微小的空间。凡有新文章出来,大家协助积极推介。凡有好的文章可以投给熤园的微号与刊物发表。如果你不认同这一点,那意味着你一直领略不到熤园学人相互成就的学术乐趣。熤园学刊又是熤园基地得以发挥综合功能的保证。
第二,熤园基地。熤园田野调查的根本目的是论道,是知识创新,其表现形式就是学术专著与学术论文。但十分强调对田野调查“副产品”的运用,即对文创产品、有实用价值的学术成果、文艺作品、田野调查笔记、田野游记、各种现场报道等的运用。在传统的人类学研究中,这些副产品大多藏在研究者的抽屉里,供自己研究使用;或者仅仅是当着学者的个人闲情逸趣发表出来,证明自己的现场存在。熤园把最终写成的专著或学术论文称为目标成果,与此相对应,田野调查中的副产品则被视为过程成果。熤园认为,在田野基地所创作的过程成果,对推动这个地方的文化保护与经济发展方面具有决定性作用。对过程成果的重视与运用,是熤园的一大学术发明。
再者,在西方直至中国传统的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中,强调的是田野调查的“第一次”,要求每个初学者都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展田野调查,从而展示文明(或先进、发达)社会对野蛮(或落后、贫困)地区的优越性(或扶贫)。除非是为了验证某个观点,不得已才有了“回访”“重访”之类活动。但熤园强调师友之间在同一基地长期开展田野。每建一个基地,就要努力呈现其不可替代的文化传统、树立一个足以让一方群众安身立命的文化区。每个基地都有其特殊的文化使命。
目前已经建成浦市古镇田野基地(主论财富兴衰之道)、岳麓山大学城田野基地(主论政府制度供给之道)。正在建设的有怀化西晃山田野基地(主论养生之道)、湘黔边腊尔山田野基地(主论中国生文化之道)。将来拟建山海关田野基地(主论权力兴替之道)、以及河南伏羲山田野基地(主论天地开辟之道)。熤园师友在田野基地开展科研工作,享有免费食宿、免费车船、资助出版成果等待遇。随着熤园的发展,鼓励有实力的老师开辟更多的田野基地,为师友们拓展更加广阔的学术活动空间。
第三,熤园合著。熤园十分鼓励各位师友发奋科研,写出高质量的优秀专著与论文。但也摸索出了集体合著的成功路子。经过师友努力,前期已经完成了浦市古镇的一系列研究合著:《浦市龙舟赛》、《我在浦市读女神——熤园学人田野考察行记》、《浦市古建筑人文志丛书》、《研究生眼中的浦市:熤园硕士论文选》等,完成了一些影视专题片的拍摄制作。这些都是熤园学人的集体著作。前期的合著实践,为我们深入开展学术研究提供了经验。熤园合著是我们共同分享科研成果、分享科研创新、相互成就的独特探索。这个活动将继续发扬光大。不过,目前这些著作“问学”的成份有余,“论道”的成份不足。以后的合著要向“论道”的方向努力。要共同探讨一些具有知识创新的课题。毕竟,知识创新是人类发展的根本途径!
五、认同熤园、亦师亦友
熤园不仅仅是用于问学论道的场所。熤园更是一种可以分享的公共学术事业,是一个独立地追求真谛的科研团队。称为师友,即亦师,或亦友,或亦师亦友,一句话叫熤园师友,或者叫熤园学人。熤园师友(学人)是一种新型学术关系,与传统的师生关系有别。传统的师生之间有一定等级,身份难以逾越;熤园师友之间完全是平等的。当然,学生尊重老师,老师爱护学生,也是熤园认同的学风。
进入熤园的途径主要有三个。
一个是报考熤园的硕士生、博士生,以及申请进修生、访问学者等,本科生可以加入课题组。特别提示那些准备报考熤园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的年轻朋友们,一定要弄清楚熤园的学术传统再做决定。需要认同熤园的宗旨与立场、熟悉熤园的运作模式、愿意参加熤园的学术活动。掌握了这些要点,就找到了进入熤园的捷径、摸准了熤园的大门。凡是不认同熤园、而单纯期望一张文凭的朋友,极有可能到头来文凭拿的很艰难,又没有从熤园师友相互问学的活动中体会到学术乐趣与人生幸福,那就偏离了我们熤园问学的本意。因此,年轻学子们务必三思而后行。
二是聘为熤园的指导教师、研究员、顾问等。凡是学术有专攻,认同熤园的宗旨与立场、熤园问学的运作模式的,不问出身与资历,都可以聘为熤园的指导教师、研究员、学术顾问。名衔不重要,重要的是参与熤园问学。
三是来熤园访问与论道。熤园是问学的场所,崇尚论道,也崇尚友谊。熤园备有各地粗茶,更备有古往今来各种趣事: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上至庙堂秘闻、下至坊间俚事。愿与来访的朋友们一边喝茶、一边分享。在分享茶趣与故事中体会道的奥妙。
最后,用熤园门联赠给各位师友:熤园问学、于此得真。熤园问学,既是得到真谛、真学问、真相,也是从熤园问学中得到真乐趣、真友谊、真人生!